對梅樹有很深的好感已經有很多年了,不是因國花是梅花,也不是因母校的校花,或對白色花朵的偏好,只是認為這種直接食用充滿苦酸澀不易入口的果實,但經過加工後卻有多樣的用途感到無比的好奇與興趣。遲遲未有機緣找到無農藥耕種甚至有機栽種的果農而苦惱不已。前幾天偶然夥伴的推薦,埋藏多日的念頭又興起,利用此時是採收期,動身前往楠西梅嶺。
小時候因為看到爺爺重度噴灑農藥造成皮膚黑斑病變,自己在梅園玩耍也受農藥過敏之苦的許鴻文先生,從小就想要改變栽種的方法。不想再重蹈爺爺覆轍,但又說服不了父親傳統的觀念,一度因為農藥的使用差點演變家庭革命。最後父親禁不住他的堅持,分一塊山坡地讓他自主栽種,才讓我今天有機會認識他。
謙稱一介農民的許先生,長得一副娃娃臉。世居梅嶺,擔任梅嶺風景區發展協會總幹事。若不是一身工作服,很難看出已經是超過10年的有機農業的先驅者。毅然停止使用農藥的第一年,梅子產量少掉9成,直到第五年才恢復到一半的產量,讓家人全然無法諒解。他說,自己一度也曾動搖意志,後來回想日據時代無農藥使用梅子也是茂盛不已,才忍著牙走過來。
談話中他充滿著感性與感謝,說起當年動念復育螢火蟲,晚上關著車燈騎摩托車摸黑巡視山頭螢火蟲數量的純真,央求螢火蟲棲息地的地主不要噴農藥、除草劑的傻勁,父親擔心摸黑騎車危險,將車鑰匙藏起來的點點滴滴,他眼中泛起一絲淚光。如今4月梅嶺看螢火蟲已經帶來當地無比的盛況,但相對也造成一些螢火蟲棲息地的破壞,語氣中又透露中些許的無奈。
問起梅農的收益,他細數著一路摸索為梅子提供出路的歷程。如今他以簡單加工梅子為主,舉凡脆梅、陳年梅、梅醬、梅精等都是這些年來透過閱讀、詢問得來的。聽著他一路摸索自修辛苦為有機認證的梅子找更好的出路,也讓我更能體會這些身處在許多角落,為了理念堅持走自己路的辛酸。
一次又一次,拜訪這些孤獨走自己路的達人,使命感都不斷升起。當他一再地跟我說,他不懂商場文化,他只是想做一些良心商品的時候,我都忍不住提醒自己,離開舒適圈出來做"馬修嚴選"的初衷是需要堅持的。
我相信,這些達人是不會寂寞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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